第(2/3)页 卫枭追到二楼时,主卧地毯上摊着打开的行李箱。 姜沅正把叠好的毛衣扔进去,发梢扫过床头柜上反扣的相框——那是他们蜜月时在冰岛拍的极光合影。 “别碰那个!” 她突然尖叫,卫枭缩回的手僵在半空,看着妻子抢过相框塞进行李箱夹层。真丝睡衣从她臂弯滑落,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妊娠纹,像两条褪色的缎带。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时,卫枭攥着车钥匙的手指关节发白。姜沅拖着行李箱站在电梯里,镜面倒映出她脖子上浮起的青筋。 “酒店地址发我。” 他的声音在金属轿厢里产生奇异的回响。 回答他的是电梯门缓缓闭合的机械声。 数字从B1跳到1楼用了十二秒,卫枭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,想起一月前产房外的等待也是这样漫长。 当时姜沅的血染红了三块手术垫,而他现在才意识到,有些伤口从来不曾结痂。 1809房间的窗帘始终紧闭。 姜沅蜷缩在羽绒被里数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声,直到门铃响起第十七下才赤脚去开门。 林晨艺提着保温桶站在走廊,金丝镜片上凝着细密水珠。 “卫枭说你住这儿。” 她径自挤进来,高跟鞋踩过满地揉皱的纸巾,“喝点当归鸡汤,我熬了四个钟头。” 姜沅盯着保温桶表面凝结的水珠滑落。消毒柜上倒映出自己浮肿的脸,眼尾结着细盐般的泪痕。 林晨艺已经掀开窗帘,正午阳光像把金粉洒在未拆封的行李箱上——那件沾着奶渍的孕妇装还露着一角。 “你该把那些旧东西烧了。” 林晨艺夹起块鸡肉,想要说些什么感同身受的话,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。 瓷勺突然摔在茶几上。 姜沅看着鸡汤表面晃动的油花,忽然想起最后一次产检时羊水检测仪的波纹。 护士说双胞胎心跳像蝴蝶振翅,可她现在只记得无影灯在手术室天花板折射出的六边形光斑。 “他们给我看胎盘的时候,像两朵凋谢的玉兰。” 姜沅的声音轻得像飘在茶水上的茉莉花瓣,“卫枭的婚戒卡在观察窗缝隙里,他说要留给女儿当成年礼。” 林晨艺涂着丹蔻的手指僵在汤碗边缘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