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玄关处的水晶摆件映出他乱糟糟的头发,发梢还沾着贺川车里的沉香木屑。 他看见姜沅正用镊子夹取地板缝隙里的玻璃碴,瘦削的脊背弓成易碎的弧度。 “别动!” 他冲过去抢镊子,发现她脚踝被划破的伤口正往下滴血。 血迹在白色长绒地毯上绽成红梅,让他想起三年前在赛车场,姜沅也是这样跪在暴雨里捡他摩托车的零件。 姜沅突然抓住他手腕。 “财务报表的事……” 她指尖在颤抖,医用胶布下的静脉泛着青紫。 “是去年做空贺氏集团那次?” 卫枭感觉锁骨链在发烫,那晚他飙车到三百码拦截贺川秘书的画面突然闪过。 落地窗外飘起冻雨,卫枭用纱布裹住她渗血的脚掌时,听见她轻声说。 “那个孩子……可能是我吃降压药那天……” 未说完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切断,陆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,背景是他刚拍的极光照片。 中药在砂锅里咕嘟作响,卫枭看着姜沅把九百九十九只纸鹤泡进药汤。 褐色液体漫过彩色翅膀时,她突然露出流产后的第一个笑容。 “贺川说得对,有些东西泡烂了才好重生。” 后半夜暴雨倾盆,陆沉提前归国的航班迫降在邻市。 姜沅缩在卫枭的皮夹克里看《忠犬八公》,当秋田犬在雪中等至冰冻时,她突然转头问。 “去年你翻贺川办公室找到的产检记录...是双胞胎对吗?” 卫枭手中的啤酒罐捏出凹痕,铝皮裂口划破掌心。 雨滴砸在阳台的百子莲上,他想起那两张被撕碎又黏合的B超单,想起姜沅昏迷时喊的“知微知著”,想起护士说另一个胚胎着床在输卵管。 “是知微和知著。” 姜沅把冰凉的脸贴在起雾的窗上。 “可惜春天来得太迟。” 窗外紫藤枯枝在雨中摇晃,卫枭看见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,正在融化在十二月的滂沱大雨里。 晨光初现时,姜沅在卫枭机车后座收紧手臂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