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中丞此言差矣!” 一个略显圆滑的声音响起,说话的是新任的参知政事汪伯彦。 他面色沉稳,眼神闪烁,显然更懂得揣摩上意。 “金人兵锋正盛,粘罕、斡离不(完颜宗望)皆当世名将,麾下铁骑如狼似虎。汴京坚城尚且不保,我等新聚于应天,兵微将寡,粮草不济。此时若仓促决战,无异于以卵击石,徒然耗尽这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元气,恐将社稷倾覆,陛下危矣!” 他顿了顿,观察了一下赵构的脸色,见皇帝微微颔首,心中更定,继续说道:“金人南下,所求者无非财帛子女。如今汴京已得,气焰稍泄。为今之计,当以社稷安危、陛下龙体为重。不若……遣一能言善辩之使臣,携带重礼,卑辞厚币,先与金人虚与委蛇,许以岁贡,暂缓其兵锋。待我朝休养生息,兵精粮足,南方诸路勤王兵马毕集,再图恢复中原,迎还二圣,方为万全之策!” “汪相公!你这是要陛下向仇敌屈膝求和吗?” 主战派中一名年轻气盛的武将,刚被提拔为都统制,闻言怒发冲冠,“金人贪得无厌,得寸进尺!今日割地赔款,明日便要陛下效仿石敬瑭,称臣称侄!我大宋立国百年,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?!唯有血战到底,才能挣出一条生路!” “血战?拿什么血战?”汪伯彦冷笑,“就靠你手下那几千新募之兵?还是靠远在江淮、湖广,至今未见一兵一卒的‘勤王之师’?抑或是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殿内某个位置,“那位新封的天策节度使秦凡,和他那区区五百残兵不是最典型的例子吗?汴京城几十万兵马都没拿下几万金军,难道诸位认为我们这八万大军就能将金军拿下吗?” 此言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向秦凡,更将秦凡和他那支孤军当成了“避战求和”最有力的论据和牺牲品。 大殿内瞬间死寂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秦凡身上。 主战派将领们眼中喷火,既恨汪伯彦的怯懦无耻,又隐隐担忧秦凡会被这顶“无能”的帽子压垮,从而让主和派得势。 主和派则带着一丝得意和幸灾乐祸,等着看这个根基浅薄、骤然高升的“幸进之徒”如何出丑。 秦凡心中冷笑,面上却依旧沉静如水,如同磐石,好似无事发生,竟不出言反驳。 瞬间武将纷纷与秦凡拉开一段距离,显然是看不起他这位天策节度使,眼中尽是鄙夷。 “陛下!”主战派领袖,新任枢密使宗泽须眉戟张,声若洪钟,他深知汪伯彦的用心,更清楚此刻退缩的后果。 第(2/3)页